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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沒有人會像台灣的人們那樣,期待著與美好的滋味一期一會,細膩地踩遍日本每一吋角落了。」

得天獨厚的自然環境,和職人不容妥協的究極精神,醞釀了餐桌上的無限美好。即便只是街邊庶民小食堂,也能讓人千里迢迢,只為一解口腹之慾。旅途中至福的一刻,就是發現了預期之外的美味,以味覺記憶這趟旅程。

春天的富山美味

「春天的富山非常美味」,這句話我在很多地方聽過。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好好拜訪這如傳說般的「春天的富山」,剛好,在四月下旬的某個週末有了一天的空檔時間,我想都不想馬上飛了一趟富山。

富山美味的源頭就在富山灣裡。

源自日本阿爾卑斯山、富含許多礦物質的山泉水注入富山灣,讓海中浮游生物成長旺盛,為魚類帶來了豐富的營養源。富山有個有名的方言來表現富山海鮮的美味:「きときと」(kitokito),指的是非常新鮮好吃的意思,而這次的旅程還真是名副其實的「きときと」美食之旅。

說到富山,就不得不提螢光烏賊(又稱螢火魷)了。排列在東京生鮮超市裡的螢光烏賊大都是來自富山,我原本就非常喜歡吃螢光烏賊,總會在下班後買一尾回家,配著一杯冰啤酒享用一番。 

我在台灣還沒有看過這種螢光烏賊,而螢光烏賊命名的由來,則是因為其觸手所發出的藍白色光。

三月至六月的日本海側是漁獲量最好的季節,而富山灣是其最大的產地,富山灣的螢光烏賊平時棲息在水深約兩百至六百公尺的深海,每年三月起至六月上旬之間,一到夜晚,螢光烏賊便會成群湧入海岸附近產卵,漁夫們則在那裡守候,進而大舉捕獲。

螢光烏賊會在日本近海的海岸附近大量成群聚集的地方只有富山灣了,因此富山灣的海面以「螢光烏賊群游之海」為名,被日本國家指定為特別自然保護物。

但比起這些關於螢光烏賊的種種情報資訊,我更關心的是螢光烏賊的味道,對這方面更有興趣。

其中我最喜歡的就是醋味噌風味的螢光烏賊了,口感柔嫩的烏賊肉配上醋味噌的酸味,可以說是天生絕配。當然搭配生魚片醬油也很好吃。

另外,醬油醃烏賊也是令人無法忘懷的。海上的漁船中,漁夫們將剛捕獲的活螢光烏賊以醬油醃製,來做成烏賊料理,當地人的鄉土菜還是以此類居多吧。醬油醃製過的烏賊紮紮實實地吸飽了醬油,一個不小心就會從烏賊口中吐出醬油來。醬油滲透到烏賊內臟,非常入味,搭配白米飯和啤酒一起享用是最棒的饗宴了!

抵達了富山機場的我,急忙地租了車子往新湊直駛。第一站就奔往新湊車站,在車站周邊的的道路上,聚集了富山的名產店。

到了新湊きときと市場餐館裡,二話不說,馬上點了烏賊生魚片,還有燙烏賊。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品嚐螢光烏賊的生魚片,而且這次在富山所品嚐的,和我之前吃過的是完全不同的螢光烏賊,那過分的美味,讓我忍不住再點了一份。全部的餐餚也不過一千日圓,是如此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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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於專賣店裡買了今早剛捕獲的「醬油醃烏賊」,一邊搭配著啤酒入口,一邊再於海邊的炭火燒烤店裡,點了另一個富山名物──紅頭矮蟹。

首先,先將螃蟹一整隻放在網子上燒烤完後享用一番,最後再於殘留著蟹黃的蟹殼中注入高湯烹煮後品嚐,簡直是人間美味。

一整隻紅頭矮蟹不過才八百日圓,再加上炭烤費兩百日圓,如此便宜的美味佳餚還能上哪兒找呢?富山實在太好吃了!


銀座的超值立食牛排

日本有「立食」的文化。歐美國家熱狗通常是邊走邊吃,在中國也許可以看到站著吃東西的景象,但是像日本這樣幾乎在每個電車站附近一定會看到立食店的國家,世界上可能找不到第二個吧。不管是站著吃蕎麥麵、烏龍麵,或是站著喝酒等等,都成為了日常生活的一部份。

在日本最常見的「立食」料理主要是蕎麥麵、烏龍麵、咖哩飯和拉麵等,在客人順道回家或是出差的途中,提供方便填飽肚子的飲食。

但是,東京銀座的牛排館為這樣的立食文化帶來很大的衝擊,即使是站著吃牛排,店門口也常常大排長龍,非常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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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底,在銀座開幕的牛排館「Ikinari Steak」,顛覆了大家對吃牛排的傳統觀念,將牛排融入了日本特有的立食文化,掀起了站著吃牛排的風氣,就連電視上也特別大幅報導,好幾次我都來到了這家店門口,卻看到了好幾十人在排隊,對像我這樣利用短暫的午餐時間想去嚐鮮的人來說,只能忍痛放棄了。

於是,上個週末我下定決心,抱著要等上幾個小時的覺悟,又再次來到了這家牛排館。特地挑了下午三點左右去光顧,這個時段往往是顧客最少的,但是我前面已有十五位在排隊等候,大約等了三十分鐘才終於踏進了店裡,生意超好的。

我觀察了一下店內,裡面約可容納二十個人左右,店的最裡邊擺放著煎牛肉的鐵板煎檯,每個桌上則是放了牛排醬、鹽、胡椒、生菜沙拉的調味料,以及自由取用的冰水。菜單上的選項也很簡單,牛排只有兩種:胸里肌肉排(rib roast)和里肌肉(fillet),份量則是以公克數販賣,胸里肌肉牛排是五日圓/公克,而里肌肉牛排是七日圓/公克,牛排也是依據顧客點的克重數而現場切,店員再交給廚師現煎。當天我點了三百公克的胸里肌肉牛排,要價一千五百日圓,同行的友人則是點了兩百公克的胸里肌肉牛排,價格是一千四百日圓,幾乎和一般餐館的套餐價格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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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點餐到上桌只需要五分鐘,炭火燒烤的牛排散發著微微的焦香,肉質鮮嫩可口,味道完全不輸給餐廳五千日圓的牛排,甚至更勝一籌,還有提供白飯(兩百日圓)和蒜香白飯(二百五十日圓)。對於單純想吃肉的顧客來說,這家牛排館的價格和味道真的是物超所值,難怪生意如此興隆,直到我自己親自來了一趟,才真正體會到為何這家店的人潮絡繹不絕。

近年來,日本固有的飲食文化裡,「立食」和「立飲」成為了一種流行趨勢。原本一開始的起源是以勞工層顧客為主,在下工之後到「立食」或「立飲」的小餐館,一邊小酌日本酒、燒酒,一邊吃著烤雞串,形成了日常生活的庶民文化。但是,最近在西班牙料理或是義大利料理等比較高檔的餐廳,也開始採用站著吃的方式,甚至就連被視為高級料理之一的牛排,站著吃也能夠吃很盡興。

這家店的生意非常好,在銀座就開了兩家店,墨田區的第三號店也即將開幕,聽說也將進軍美國紐約,氣勢如虹。看來立食牛排所體現的「和洋折衷」,正以不同的方式進軍海外而發揚光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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